周寒生冷笑了一声，随后抑制不住，变成了嘲笑。
武承嗣皱了皱眉头，质问道：“你笑什么？”
“你很聪明，知道要先将毒害李旦的罪名认下，承认自己是穿越者，这样就可以减弱我对你之后所有的怀疑。”
“可我是个学查案的，对任何人事物都抱持怀疑态度，是我的必修课。”
“在这个时空的大周朝，有能力竞争太子的人不多不少就你们四个，既然有些事不是武三思做的，难道不应该怀疑你吗？”
“李旦不爱掺和，所以朝中势力中，除了武三思，剩下的基本就是武承嗣的人。就以六部为例，除了武三思的人和韦巨源，剩下的都是你的人，包括武攸宁。”
“崔凝，一个装作与武承嗣不熟，事事为圣人，为大周考虑的天官尚书。武攸宁，安插在武三思身边的，打探和迷惑对手的冬官侍郎。而武承嗣在朝中不可能没有党羽，为了不令人起疑，范慎就成了明面上支持他的人。”
“你用了一段时间，找齐了武承嗣手底下的人，让他们按照你的计划行事。你派武攸宁盯着我，想让我在他的监视之下做事，以免耽误了你上位。
“当你发现我进不了工部的时候，转而在商业上帮助我、与我打好关系。不过我还真要多谢你，春娘是个厉害的娘子，所以我彻底将她变成了自家的掌柜。”
虽然武承嗣说出了一个天大的阴谋，但周寒生仍旧气定神闲地坐着，语速不疾不徐，平稳叙述。
可这对于武承嗣来说，无疑引起了他内心极度的不安。
“听这话的意思，是很早就开始怀疑我了？”武承嗣问道。
周寒生摇了摇头，解释道：“直到烟花大赏这个提案出现以前，我都没有怀疑过你要逼宫谋反。不过若是问我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你有问题，那么从你承认自己是穿越者的时候，就开始了。”
“你和我都来自现代，哪有一穿越就说我要称王称霸的？现代的节奏太快太累了，古代空气这么好，生活这么安逸，应该好好赚钱，好好躺平。”
“就比如我，一开始若是没有周家的事，我现在就不会有什么官职，而是青山食肆的一个甩手掌柜。”
“据我所知，曾经的武承嗣虽然野心勃勃，老谋深算，但却很沉稳。可你却很激进，而且不止一次地跟我说想当太子。如果说毒害李旦的那个人，不是武承嗣而是你，是不是合理一些？”
“你不是跟我同时间穿越的，你是在毒害李旦案之前就穿越了，李旦是你下毒害的。同样，神都郊外的带刀杀手，也是你派的，不是武三思。”
“啪啪啪！”
武承嗣鼓起掌来，也承认了周寒生所说的罪名，然而他嘲讽道：“就算你全都说对了，你又如何阻止我呢？大周必将是我的。”
武承嗣兴奋地盯着周寒生，两人对峙着，空气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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