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那么说，但孟玉书真见到看不懂形势杵在一旁闪闪发亮的人时差点维持不住脸上微笑。
月亮铺开黑色幕布，墙上影影绰绰染上竹影，墙下情人相见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的场面因为第三双眼睛的出现没有上演。
“二位聊，我去透透气。”金妍后知后觉她有点多余，指腹都抠破皮面上却平静如常留下话就退至墙角放风，是她着急失了分寸。
金妍转身的动作太利索因此没瞧见上一秒体体面面正正经经相对而立的两个人下一秒就迫不及待严丝合缝地搂在一起。
孟玉书把人摁在怀里狗一样轻嗅，像是在标记又像是在辨认，似是认证程序通过，他占有欲十足和人调换位置不欲让外人见着脸。
“莫少爷，带着未婚妻私会情人是什么感觉？”真实的触感填满白日里的空缺，孟玉书掐着酸溜溜的腔调开始没事找事。
莫寻微微侧头往后看一眼挺直的背影确定不会被看见后拽着醋精的衣领在下巴亲一口：“纠正一下，是盟友。”
他又微微踮脚在唇上啄一下不紧不慢地讲金妍本来有情意相通之人，只是那人家境普通金家不认可，如今这定亲金妍也不乐意。
两个被强行凑在一起的年轻人一拍即合准备演出准新郎与准新娘胆大包天齐齐跑路的戏码。
毕竟一个人跑了可能会连累家里，但两个当事人都跑了也算是另类的扯平，两家都没管好小辈谁也没矮谁一头没有由头挑事儿找茬。
“身边人可信吗？”孟玉书那点儿酸意勉强算是小情侣的把戏，这会儿醋挥发了悠悠扯到正经事，顺带说起自己现在是精神病人设。
莫寻没有思考过程就轻松摇头，他身边都是家里派来监视的人，金妍那边也是，幸亏两个人演技尚可，否则只怕家门也跨不出半步。
舒展的眉头在听见精神两个字时无意识蹙起，“你就是你”这句话不礼貌地在脑海回荡，没来由地一阵心慌。
他捧着孟玉书的脑子轻轻晃荡，像是要把不小心灌进去的水倒出来一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孟玉书认真思考一秒后眼神十分坚定和人对视：“心里不舒服，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玩一把地下情，有点刺激。”
依旧是轻飘飘的语气，似乎下午精神恍惚分不清今夕何夕为了保持清醒往桌腿狠踢一脚痛得紧咬牙关的人不是他。
老实说他不是那种会搞自我牺牲的献祭式爱情的人，也不喜欢在感情里为了所谓的不让人担心就你瞒我瞒。
但这回是真有点邪乎，在那一刻他好像真的变成了故事里有病的孟家二少，有种分不清现实梦境的迷蒙。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刚反应过来思想被入侵、操控那一瞬的恐慌，不记得自己，也不记得阿寻，变成设定好程序的高级机器人。
而过往二十几年人生变成黄粱一梦，会在某个平凡的一天彻底遗忘，毕竟谁会记得一个不重要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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