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八天,孟玉书当真是从早到晚跟在谢明尧身边,如影随形,随时听候使唤。
不出门的时候就端茶递水跑腿看门,趁着谢明尧忙溜出去找新鲜吃食;出门的时候就揣着银子指哪打哪,比价拎东西样样都干;与人约见你来我往试探的时候,就杵在一旁端着冷脸用气势压人。
中间还听指挥干了一票大的,打着事情败露杀人灭口的名头,带人夜闯县令后院。
县令吓得当场把话都秃噜个干净,三皇子那边还挺谨慎,中间拐了几道弯,打着开矿的名头许了县令些好处,换县令看住两个山头不许人靠近。
能这么快摸到这县令头上少不了知府帮忙。
谁让三皇子办事太缺德,让徐州知府差点当了冤死鬼不说,还为了争权夺利视百姓性命为草芥。虽然明面上推了人背锅,但大伙儿都心知肚明背后是谁在拿主意,这事儿瞒不住。
本来不愿参与皇权争斗的徐州知府,被三皇子的作为寒了心,君视民如草芥,则民视君如寇仇,这种人上位只会让民心不稳、国家动荡。
走前徐州知府还拉着谢明尧要饯行,席间稳重自持的知府大人吃醉了酒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天灾无情,眼看还有两月就丰收了,一场洪涝百姓辛苦大半年的成果就没了,接下来一年都将民不聊生。
百姓在水深火热之中挣扎,上位者尸位素餐毫无怜悯之心。
说得孟玉书心头发闷,当晚悄悄摸到县令房里偷走大把银钱放到知府门口,还压了张纸条写着不愿透露姓名的好心人捐款。
等朝廷动手收拾这县令不知要猴年马月,他这也算是劫富济贫了。
谢明尧一早就收到谢一汇报,说孟玉书晚上悄悄出了城。席间孟玉书的反应谢明尧看在眼里,想是有人要为百姓出点力了。
孟玉书带着一身水汽回到小院,怀里揣着一个油纸包轻车熟路拐去谢明尧房间,打开的窗户昭示房间主人已经起床。
“家主,热乎的唐记包子、苏记馅饼。”孟玉书捧着油纸包献宝似的凑到谢明尧眼前。
谢明尧嘴角微翘,眼中笑意一闪而逝,屈尊降贵般抬手接过油纸包,指尖有意无意划过掌心,若无其事地吃起馅饼。
孟玉书却仿佛被热汤淋了似的收回手,微凉细腻的触感还停留在掌心,一股酥麻止不住冒头,手指不自觉微蜷想要留住什么。
孟玉书视线下意识看向罪魁祸首,素白手指捏着油纸包,骨节错落有致,白皙如玉。不禁有些恍惚,鬼使神差地想,不知道握在手里是什么感觉。
“愣着干什么?”谢明尧故作不知,带着些疑惑看向孟玉书,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收拾东西,准备回京。”
“啊?哦……这就去这就去。”
孟玉书蓦然回神,下意识回了几个字,慌乱移开视线,匆匆往外走。走至门口时背后传来一声轻笑,他身形一僵,露出的耳尖悄悄染上霞色,脚下速度加快。
孟玉书闷头走出一段距离后,突然停下愣在路中央,脸上浮现出懊恼、茫然神色,抬手拍了脑袋两下,家主说做什么来着。
谢明尧正喝着茶就见孟玉书耷拉着脑袋走进来,脸上表情讪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谢明尧垂眸遮住眼中笑意,明知故问道:“收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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