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巍澜将烟斗重重地敲在桌上,语气坚决:“不分!这是老三孝敬我们二老的,若连这点心意都要拿出来分,往后谁还会念我们的好,我们恐怕连口汤都喝不上了!老大老二能有今天,多亏了老三的帮衬,我们做父母的也算仁至义尽!想吃好的,自己凭本事去挣!”
沈巍澜虽曾数次见过许清禾,只觉她清新脱俗,未曾料到她竟与自家老三结下不解之缘。
如今听闻许清禾的言辞,显然对大儿媳颇有微词,而对老三则关怀备至。
殷昀杰风尘仆仆地回到家中,一眼便看见许清禾正忙碌于清扫厨房与院落。
他急忙抢过她手中的扫帚,笑言:“我来,你歇会儿。”
许清禾被他的举动逗乐了,笑容如春日暖阳:“我怎能什么都不做呢。”
殷昀杰神情严肃,一字一顿地说:“你的手,是握笔的,不该沾染这些尘埃。”
不久,厨房与院落便在殷昀杰的辛勤下焕然一新。眼看即将启程下地,许清禾将水壶递给他,眸中含笑:“快去吧,别误了时辰。”
殷昀杰提着一只古旧却保养得宜的铜水壶,踏着晨露微湿的田埂缓缓走来,每一步都显得沉稳而有力。
黎秋芬站在不远处的地头上,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只水壶吸引,仿佛在哪儿见过,又似乎承载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感。
这两天,她在这片广阔无垠的田野中挥汗如雨,殷全福竟安排她去割那密密麻麻、坚韧如铁的大豆。
自从来到这偏远乡村支教,她从未体验过如此体力透支的劳作,手指间布满了豆藤留下的细小伤痕,肿胀得如同刚出笼的馒头,轻轻一触便是锥心的疼痛。
泪水与汗水交织,在脸颊上留下斑驳的痕迹,她一边强忍着痛楚割着大豆,一边默默流泪,心中对许清禾的不满与怨恨又增添了几分。
然而,说来也是奇怪,就在昨天,她竟然也挣得了两个宝贵的工分。
回想起以前在城市里的办公室,轻松惬意间便能获得十倍于此的回报,这种对比让她心中五味杂陈。
但家中寄来的粮食因这微薄的收入而增多,母亲的脸色也渐渐温和,信中的称呼从冷漠的“死丫头”、“赔钱货”变回了温暖的乳名,这让她的心底有了一丝慰藉。
高志浩紧握住黎秋芬那满是伤痕的手,心中涌动着难以言表的怜爱之情。只是他自身力量有限,每日拼尽全力也只能挣得五分工,面对眼前的困境,实在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当殷昀杰的水壶映入黎秋芬的眼帘,她的眼眸不禁微微眯起,仿佛在那铜绿斑驳的壶身上,看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光芒。
殷全华注意到了黎秋芬那副委屈又痛苦的模样,心中顿时像被细针轻刺,隐隐作痛。
“秋芬,你这双细皮嫩肉的手,确实不适合割这硬邦邦的大豆,真是难为你了。”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关切。
黎秋芬咬着下唇,泪光闪烁的大眼睛直直地望着殷全华,那眼神中既有求助的渴望,又有深深的无奈,让殷全华一时间有些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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