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寒风时而刮起呼呼的声响。
今儿晚上,是汝斌和江小江他们值守。和几个同伴坐在帐篷外。
他们面前搁着一个生锈的废铁锅,锅里烧着一盆旺盛的篝火,时不时让刮起的寒风吹出一阵呲呲的火星。
有人在锅的边缘放了几个半糊不糊的玉米,烤了有一会儿,闻着熟了。
江小江拣了一个最大的,拿在手里还烫手,左右手倒腾着颠了一会,吹了两三下锅灰,便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嫌弃,“这苞谷棒子,实在吃腻了。”
同伴也拣了一根,吹一吹吃起来,说道:“你就知足吧,穷人家里连这个都没得吃。都是吃的一点粟米(小米)、糙麦子。这苞谷子一根价钱顶十个馒头,你还嫌?”
江小江嘴里嫌弃,吃得比谁都香,“快别提粟米,打小在家,啥吃的也没有,就只有一碗粟米,都吃吐了!”
阎象之是他们当中年纪最大的。他掰着玉米粒说道:“是啊,这苞谷子十年前才有,村里种的也还少,那会想吃上一根,真是不容易。这也是当了差,才吃上一些好东西。”
江小江不敢苟同,“你们管这叫好东西?咱顶多吃得比犯人好那么一点。荤肉也不是顿顿都有,哪比得上坐官的老爷们,大鱼大肉,吃啥有啥。”
阎象之笑着摇了摇头,“你小子,真是翅膀硬了。”
江小江嬉皮一笑,“我江小江没啥志气,就指望吃个好饭,捞多点银子。”
另两个同伴也跟着摇头,“你都捞了多少了,难道还吃不上好的?想吃荤的自个买便是。”
江小江啃着玉米,忽然不往下说了。拿手推搡了一把,“去,吃你的。就这点差事,押个犯人,能捞到多少?”
同僚笑了,似乎都知道他敛财抠搜的性子。
大家吃吃笑笑,不时的查看一眼流犯。
寒冷的夜里,大家都不愿动弹,缩在一处披着脏棉被子打着哆嗦。是故比平日安静得许多。只有围绕那小姑娘身边的人,都还在忙活。
阎象之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黑得不见一丝光亮。
他叹了一声,语气寻常地说道:“该把草席拿几张出来了,天一变,指定得有人熬不住。”
“这是他们的命,就看他们自己熬不熬得住。”
“是啊,这些犯人拿咱们当仇人看。咱差吏也是人,也都有老母幼小,干这个吃力不讨好的活,也只是为了个全家温饱。咱们也是爱莫能助。”
“他们运气已经很好,碰上的是咱们,咱们平常只是凶了点。也不能怪咱凶,咱压力也大,这帮犯人,不凶他一些,麻烦的就是咱们。”
“是,像先前牛三本那不听话的,该打还是打!否则出事,倒霉的是咱。”
汝斌在一旁沉默的没怎么搭话。
江小江看他不同寻常,推了他一下,“你老看啥?”
汝斌笑了笑,“没啥。”
江小江看了一下,“你别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
汝斌呵了他一声:“别胡说。”
江小江知道他家有未婚妻,再说这姑娘还小,又是个流犯,他也就是嘴贫开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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