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玹不知道，他要找的人，此刻就站在他的对面，前几分钟还一起说过话。
他看时间正好，打算按计划行事。
“走吧，换身衣服，带你去找你说的那个人。”
季歌阑悄悄瞥了一眼门口的覃耀晖，思索该怎么把目标对象就在眼前的事实告诉房玹。
“看我干嘛？我脸上有东西吗？”覃耀晖发现季歌阑在瞄自己，故意嬉皮笑脸地问她。
“你们什么关系？”
房玹扫了覃耀晖一眼，目光又冷了几分。
覃耀晖回答很是坦荡：“如你所见，邻居关系。”说完，他还特意靠在门上，好整以暇地打量这个陌生男人。
“那你呢？”覃耀晖的语音突然降低几分，冲季歌阑抬抬下巴：“跟她，怕不是简单的上下级关系吧？”
房玹的脸色微沉，似乎不太满意他的这种说法，对他的打量也变为了审视。
“覃耀晖，你不要乱说。”季歌阑眉头紧皱，像是发出警告似的，否定覃耀晖的恶意猜测。
“他就是覃耀晖？”
房玹惊讶地看向身旁的季歌阑，冷眸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泽。
“是我，怎么了？”覃耀晖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翘起嘴角，“你认识我？”
“不认识。”房玹丝毫不给情面，甩出冷淡的三个字。
眼看气氛逐渐向冷点降去，季歌阑及时跳了出来，横在两人中间，向他们各自解释了整件事的起因经过。
“所以，打架的是你弟弟和他，捅伤了你弟弟的也是他，和你没关系。”
“嗯……事实确实是这样。”季歌阑回答的同时，一边盯着覃耀晖的表情。她也料不准覃耀晖的想法，说不定他还会因为事情泄露而记恨自己。
睫毛轻合再启，房玹看见季歌阑还在犹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知如何才算得体，他还是忍不住将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放心，律师会为你解决。”
听季歌阑称男人为“房总”，覃耀晖也跟着这般称呼，“房总，我想您是搞错了。”那狡黠的嘴角上扬，覃耀晖语调悠扬而轻慢：“她弟弟怎么会是我捅伤的呢？”
“歌阑，你说，你弟弟是我伤的么？”
覃耀晖一弯腰，就凑到了季歌阑的身前，他的笑意不减，比单纯的笑看起来还要温和。
可就是这种温和，令季歌阑感受到了莫大的压迫与恐惧。眼前这人带着无形的面具，对着她露出邪恶笑容，温柔是面具外的虚假表象，隐匿于面具之下的，才是恶魔的真实模样。
而此刻，季歌阑凝视着的，正是可怕的深渊。
当时打斗来得太突然，房间里也没有安装监控，怎么说全凭当事人的一张嘴。就算季歌阑交代的是事实，但只要季杰那边咬准自己不放，最终的矛头还是会指向她自己。
更何况，真正的施害者，根本就不承认自己的罪行。
周围的气氛愈发焦灼，这股被覃耀晖掀起的威压，逼得季歌阑心跳加速，大脑都有些缺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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