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妈的都是八年前的事了。”母亲深呼吸一口气。
“生孩子养孩子就足够把这些用得七七八八，要不是我没听你的鬼话把现在的工作辞掉当全职家庭主妇，要不是老板算是好心没有看我早期为了孩子早退迟到就挤我出公司，我没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光靠你三个月施舍一次两千块的话，别说房子没得住，我跟你儿子两个都得饿死！”更何况现在的社会养孩子可不是光给口饭吃就能行的，人家给孩子报兴趣班，给买课外书，去周边逛逛看看高楼林立外的东西，哪一样不需要钱。
“你也说是用得七七八八，那不就还有三三二二，有必要急着往我口袋里掏钱吗？”父亲抓住母亲说的还有些许钱财的点，油盐不进又忽略一切原本该抚慰更多在家照顾孩子的母亲的责任无赖道。
“呵，我急着掏你口袋的钱？养孩子你出过多少？我说不急着生孩子的时候，是你拉着你妈一起劝我早生早轻松，到时你妈也来帮着带孩子，结果现在呢，你妈连个影儿都没了，听说是天天在广场跟别老头跳广场舞正潇洒呢，还是老公死了好，快活。”当时正在另一家广告公司做主管，事业上升期的母亲被一软一硬哄着放弃调到欧洲总公司的机会，备孕准备生孩子。
“什么老公死了好，你什么意思，说我爸死的好呢？会不会说话。孩子是你的，关我和我妈什么事，你生你给钱养不是正合适，嘿，那会要不是让你生孩子，你不早就跑欧洲去，那你肯定会给我戴绿帽，用孩子套着你又花钱又花精力没时间在外面乱搞，正好。”父亲一开始听到母亲说爷爷早逝的时候有些不满，后来说到哄着母亲生孩子放弃去欧洲的事时，甚至喜滋滋幸灾乐祸地笑眯眯朝母亲说道。
听到这话彻底僵住的母亲，在翟麟羽看来，是脑子被父亲这话影响的思维突然一片空白。
因为母亲拿着汤勺就从厨房里走出来，甚至都不在意汤勺上的汤滴落到地板上，明明以往翟麟羽洗手没擦干把水甩地上时，她都要大吼大叫一番，现在她沉默地径直走到大厅里眼睛直勾勾看着还在笑的父亲。
“你拿着...”父亲的疑惑还没说出来，“砰。”汤勺大力碰撞他的脑壳的声音先响起。
但是汤勺作为武器，太低端了，父亲被砸得痛得整张脸皱起来，“嘶，你疯了吗？”摇晃站起身朝母亲大喊，左手摸上被打的地方，没有血，只是渐渐肿起来。
母亲不说话，举起汤勺就要再来一下。
可是刚刚她能打到父亲，只是因为父亲没想过她会对自己动手，还想再来，父亲没有给母亲如意，左手紧紧抓住汤勺，右手一把狠狠地推开母亲。
母亲倒在地板上，“呵..呜呜啊哈哈哈...”被这场面变化惊呆的翟麟羽，在大厅边缘的课桌旁怔愣地看着母亲从冷笑到呜咽到大笑，笑着笑着眼角的眼泪不断地掉下来。
“我放弃晋升的机会，为了孩子找了个朝九晚五的工作，就是因为你这种销售都卖不明白的垃圾。”母亲双眼弯弯抬头看着眼前站着的一团烂肉。
被嘲笑业务能力的父亲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说你垃圾啊，就你那销售能力人情世故，估计连我以前工作的零头都不到吧，哈哈哈哈哈。”母亲上一份工作是有提成奖金，辞职前顶峰月薪六位数。
当初交心交底的父亲也知道，当下被戳中痛点，“有什么好笑的。”微微弯下腰来就给母亲“啪”的一巴掌。
这个翟麟羽坐不住了，跳下桌椅，挡在母亲的面前稚声稚气的，“不要打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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