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罗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病房里的灯特别亮，周围十分静谧，走廊里稍微有一点声响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短短的一天对她来说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无数个梦拼在一起，没有留给她休息的时间。
她躺得难受，伸手按下床边的按钮，靠枕缓缓升起，总算舒服了点。
墙上挂着钟表，指针指到了九点。
负责她的医生又来查房了。
对方浑身包得严严实实，只露着一双眼睛，一进来就说：“你醒了，还没有吃饭需不需要联系家属给你送饭？”
“不用了，我不饿。”云罗摇摇头，好奇地打量着病房的布局，精力比早上好了点。
“得吃饭，另外有什么不舒服可以随时说出来。”医生说完看了一下她的伤口，又在本子上写了一大堆。
云罗点点头，这医生说话语气平静，就像个机器人，没有情绪。
他又去检查仪器，总是记个没完。
她有些无聊，想问什么时候能出院，门又被人推开了。
医生听到动静回头一望，语气终于有了点起伏，“顾医生身为主治，今儿已经来查了两次房，太敬业了。”
顾明渊提着饭冲他点点头，过来把食物放在床上支起的小桌子上，一边摆弄一边道：“这个病人家属有事来不了，我又刚好认识她，顺手帮个忙。”
那医生笑了笑，就去了别的病房。
云罗勉勉强强地听了个大概，反正主治的官比刚刚那个医生大。
“主治医师不都是三十多岁才能考的吗？”她问。
顾明渊摆弄着饭菜，放好一次性筷子，倒上开水，“我之前在国外上高中的时候跳级了，上本科学这个专业学得快，提前修满学分毕业，一边读博一边规培，所以……”
“顾明渊。”云罗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先不说国外提前修满学分有多难，光读博的时候还能顺利考到规培证，这简直是超人！
“嗯？”他显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看着云罗的眼神清澈中带着点愚蠢。
“你真敢学啊，这么辛苦，不怕猝死啊。”她啧啧嘴，听了之后连早上的事情都忘了，脑子里只有两个字，牛逼。
顾明渊笑笑，带点苦涩。
家里人都不同意他学这个专业，要是不学得厉害一点，毕业得快一点，后面的压力只会越来越大。
就业这么快，就是要证明自己，仅此而已。
“好了，你快吃点饭吧，别饿坏了。”他把勺子擦干净递到云罗面前。
她伸手接过，舀了一口粥，还没咽下去，就又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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