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好奇的问了一句，云罗不知道怎么去回答，心里埋怨这样的情况也不应该当着孩子的面说。
学医的都见惯了生离死别，这几天是传染病的高峰期，大家都忙的合不上眼，自然也没有那么多耐心。
一个孩子，自己的爸爸死了，被一个毫无血缘的哥哥养着，现在又得了病。
“果果，我们先去找哥哥好不好？”她只好先来转移孩子的注意力。
“我哥估计忙着呢，我每天都要等他等到睡着呢。”果果不以为然的耸耸肩，似乎对于这个情况早已经习惯。
云罗也不知道他住在哪儿，现在可以等顾明渊休息的时候要来钥匙，把孩子送回去。
晚上的医院病人还是很多，冰冷的走廊刺眼的白光。是衣衫褴褛的老头坐在手术室门口发呆，是母亲抱着孩子坐在凳子上掉眼泪，是一个虎背熊腰的大男人双手合十对着白墙进行虔诚的祷告。
大家过得都不尽如人意，她也自顾不暇，看到这些人时还是心酸。
明明自己过得一地鸡毛，却见不得人间疾苦。
云罗带着小孩坐在椅子上等，顺便用手机给顾明渊发了一条消息。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顾明渊才穿着绿色的工作服姗姗来迟。
他摘下脸上的口罩，先从云罗手里拿过片子看了一会儿，眉头紧锁。
身后还跟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奶奶，来的时候哭了一路，脸上还有泪痕。
“我的办公室在二楼靠右第一间，靠左第一个桌子上面有我的房车钥匙，麻烦你帮我把果果送回去，下次请你吃饭。”他说完就要走。
那个老奶奶手里拿着破布，里面裹着东西，小心塞到他手边，“这是我攒的钱，你就拿着吧医生。”
“快收回去，我现在很忙，你等着结果就行，我一定尽力。”他的语气有些不耐烦，这些话也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
老人家总是认为不给医生塞红包对方不会尽心尽力，所以就一直纠缠。
他不知道怎么跟老人家解释，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自己会负责。
云罗心情复杂的看着顾明渊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拉住果果的手，道：“我先送你回去。”
医院的走廊上都是行色匆匆的家属，这里的医生都和死神抢人。
她到顾明渊的办公室拿了钥匙，先到地下车库去找到他的车，让果果上来，自己摸索了一会，才搞明白这个车怎么开。
晚上的车比较少，她根据导航左绕右绕走了一个多小时，离市区越来越远，最后才停在一栋别墅面前。
这里是别墅区，周围都没有什么邻居。用钥匙打开大门，穿过了一条走廊，才到房门口。
路灯很亮，略显阴森。云罗拿着钥匙比对了半天，旁边的果果上前把手指搭在了门把手上。
“指纹扫描完成，请主人说出密码。”一只小小的话筒从一个暗格里伸出。
“我是果果，快开门。”
机械“滴”了一声，门应声而开。与此同时，家里所有的灯都已经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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