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汝的威胁很轻,却让人不得不忌惮。
夜空无垠,连绵的山脉只有星星点点的灯火,漫长的夜幕上繁星点点,皎皎明月倒映在不停流动的溪水中,哗哗的声音被夜色吞没。
舒瑜坐在桌前,盯着摇曳的烛火,屋后垂帘处,一个人影躲在阴影之中。
黑色的外袍遮住那人的面目,尖细的声音响起:“主子,有动静了。”
舒瑜摇摇头,月华落在她银白色的衣服上,她用手中的簪子挑了挑灯芯,并没有管旁边发光发亮的法器,而是很平静地开口:“我知道了。”
暗色吞没星河,野草和树木在晚风中沙沙作响。
对于秦汝的威胁,方疏忱并没有表现出畏惧。
秦山给弟子的屋子并不算宽敞,但是也算不上狭小,床榻是给一个人用的,两个人在上面还是有些逼仄。
方疏忱很冷静地望着秦汝,他任凭她威胁,矜贵清冷的眉眼依旧如初,他很坚持:“我要知道答案。”
“你这可不像是打算和我断关系的模样。”秦汝笑道,蓝紫色的眸不动声色地盯着他。
他们并没有争吵,可是气氛却无声地绷紧,拉满的弦下一刻就要绷断。
对视是坦诚而危险的,他们都有事想瞒,却又选择冒着风险坦诚相待。
然而这种环境却又放任了别的滋长,窗外是辽远的山川,夜色无声沉静的蔓延,逼仄的床榻和过近的距离让那点早就被掩藏的情分疯狂发酵。
太危险了,在这么僵持下去,也许会发生更失控的事情。
毕竟曾经发生过。
最后是秦汝先收了手,女人青丝如瀑,缓慢地拿着手帕擦拭纤细苍白的手指,她一如既往的美艳又凌厉:“我一直很好奇,你的心魔到底是怎么滋生的。”
“我放你走,也没有虐待你。”秦汝缓声道:“我们有这么苦大仇深吗?”
她是真的不理解。
方疏忱理好因为被推倒而松散的领口,青年盯着衣摆的褶皱,并没有伸手抚平。
秦汝的话撕扯着回忆,回到他最狼狈的时光。
秦汝遇到他的时候,他还是少年,成长期的恶龙还不够成熟,无论是从心性还是实力。
而秦汝放他走的时候,他正好赶上最关键的时刻。
对于秦汝来说他们之间的因果应该是了结了,可对于方疏忱来说,太突然了。
猝不及防。
也许早就有预料,只不过秦汝没明说,而他则选择性忽略了。
秦汝在离开的前几天,坐在他旁边,她的衣摆垂在地面,眉眼精致,盯着他笑着问:“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当我的压寨夫人吗?”
像是很随意的一句话,和以往的调笑一样。
方疏忱望着她的眼睛,隐隐意识到了什么,他下意识蹙眉道:“不可能。”
三年对于他们来说确实太短了,秦汝和方疏忱都拥有无尽的寿命,三年简直就是弹指一瞬。
真神不会为了另一个人要死要活,也不会为了他剖心剖肺。
一句话,点到为止,可能是秦汝那为数不多的情分最明显的表现。
而得不得到答案对于她来说都无所谓,缘分本来就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不可强求。
几天后,方疏忱那种隐约的预感成为了现实。
对方突然就消失了,锁链不再有束缚的能力,孤零零地被丢在山洞的一旁,秦汝托了别人给他开锁,自己突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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