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梦哑然。
“我的灵修体质是在那个时候觉醒的。”周舒语笑起来：“我第一次觉得世界是温柔的。”
“人家救我，并不是因为我是周家的女儿，也不是为了什么回报，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利益牵扯，只是纯粹的擦肩而过。”
“是因为同理心和同情心，所以他在生活中停了下来，对我施以援手。”
“而我因为他这顺手一救，撑到了我的父母到来。”
她的眼睛弯了起来，手心中的灵光移动，温暖了兰梦的手心：“我也因此成为了一名灵修，这是我的道。”
兰梦最后开口：“可这样……”
兰梦觉得有些难言：“这样很危险啊，如果你遇到了不怀好意的，他们借以此伤害你，那很有可能……”
周舒语笑起来，她笑的时候看着也特别的温软：“我相信因果轮回，所以我这样做。就像我选择了周洛雪，虽然遇到了危险，但是方师兄还是救下了我。”
“他虽然被……”周舒语顿了顿：“但是他也因此结识了那个女子，这次就是那个女子把我们救出来的。”
“不一定是恶因，也不一定得恶果。”
“如果有一天，我因此而死，那便是我殉道了。”
兰梦伸手碰了一下周舒语手中的光团，那光团很温柔地缠绕在她的指腹。
兰梦抿了抿唇：“我相信因果，是因为我相信路是自己走出来的，我的选择成就了我的结局。但我不相信命运，如果你下一次没有这么幸运，那么殉道后，你还会觉得……”
觉得值得吗？
兰梦知道这个世间有很多人，周舒语愿意和她推心置腹的分享成道经验，她也很感激，但是她并不认同。
可这世界是宽容的，可以包容任何一个人，也可以包容任何一种道路。
“我相信值得，所以我这么做，我确实帮助了很多人，而那群人之中可能会出现下一个‘我’，和我走上一样的路，因为生生不息，所以值得。”
“如果有一天，这个道彻底断在了我的手中……”周舒语怔了怔，似乎没有想到这一点。
很久后，她叹息：“那便是这个世间配不上吧。”
作为修习者，不可能怀疑自己的道路。
兰梦颔首，闷声道：“谢谢周师姐愿意和我说这些。”
她盯了一会儿周舒语手中的光，最后道：“我好像又想起些什么……”
“什么？”周舒语问道。
“我一开始梦见了……”兰梦想到那些画面，脸色就有些苍白：“我一开始梦见了我两个朋友的死亡。”
“现在我梦见了一群人，在找她们。”
“他们快来了……”
周舒语说到这件事，面色也不太好看，看着有些忧虑。
这两日秦山还来了不少其他山门的人，周舒语是真的怕出事：“你真的确定其中有一个神阶吗？”
“他们是这么说的……”兰梦脸色煞白：“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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