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疏忱把竹简放在桌案的一角，指节无声地绷直：“这件事交给我就行。”
周舒语也放心方疏忱，既然他这么说了，周舒语也就不争取了，转身搓着胳膊离开。
这山实在是太冷了，像寒潭一样，也不知道方师兄怎么住得下去的……
风过山峰，夜色浓郁，风过寒潭的时候吹皱涟漪，树叶在风中放肆的作响，地面上还有秋日残留的落叶，潺潺的溪水融在墨色之中。
竹木构造的山间屋室内烛火耀眼，在夜色中格外的显眼。
等到第二日清晨的时候，舒瑜先敲了秦汝的门。
以往都是兰梦来敲门的，秦汝拉开门，侧身让舒瑜进屋。
舒瑜手里攥着合上的扇子，清秀的面孔微微放松：“今日还有些事儿要做。”
秦汝对这些东西不上心，便多问了一句：“什么事情？”
真神并不缺乏休息，秦汝最狠的时候在魔渊杀个昏天暗地，不分日夜，然而此刻她站在门旁，长发散乱及腰，给人一种慵懒的感觉。
“基本的测试。”舒瑜说到这件事也有些无奈，她把手中的扇子放在铺着蓝绣桌布的四角桌上，手指捏了捏鼻梁：“大概是为了防止一些灵修不会武，而特意开设的。”
就是为了让周舒语那一类没有武器的修士有自保之力。
“我们作为新弟子，这种东西还是要应付一下的。”舒瑜没有落座，看向秦汝：“我们得先去把这件事做一下。”
“可以。”秦汝颔首，看舒瑜又去叫兰梦。
兰梦明显没睡好，眼底下有着淡淡的青灰，丧丧地伸手拉住秦汝的衣摆：“早。”
秦汝看她精神不佳，问道：“昨晚没睡好？”
“嗯……”兰梦昏昏欲睡：“我们走吧。”
白玉台上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来来往往的人很多，秦汝走得慢，在舒瑜和兰梦的身后，刚刚踏上台阶，就被人故意撞了一下。
肩膀微偏，秦汝淡淡地偏眸，看向撞她的女生。
那女生双手环胸，趾高气昂，身后跟着一群人，瞥向秦汝。
她后面一个女生插嘴道：“看什么看？”
话音甚至有些阴阳怪气：“不过是一个一阶的罢了。”
秦汝的手指微顿，双手环胸，在思考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她的眉眼依旧漂亮，眼尾微挑，思考的时候带着一种冰雪般难攀的感觉，无声之中给人压迫感。
舒瑜闻声回头，笑了声，月白的袍子垂落，她像谁家的贵公子一样，温声道：“姑娘，这样不太好吧？”
舒瑜男装示人，说话又有礼，那女生看了一眼舒瑜才缓和了神色，不过依旧傲气：“不过一阶，她能把我怎么样？”
舒瑜不说话了，摇了摇扇子，但笑不语。
那一群人趾高气昂的，兰梦揉了把眼，阴阳怪气：“什么人啊。”
她的声音不小，那一群人正好能听到，兰梦望着她们，继续开口道：“一阶怎么了？”
兰梦撇嘴：“你们之中就没有一阶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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