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朱橚当着所有人的面信手从怀中的布包中摸出了一把锃亮的手术刀。
看样子和方才给众人发下去的一模一样。
只是当站在一众尚且健康的人面前，朱橚却一下子犯了难。
对比起整个城中已经感染了瘟疫的人群来说，这点人确实算不上多，甚至是可以说少得可怜。
但是如若真让自己从这数千人中挑选一个出来做示范，他也不知道挑哪个人才好。
毕竟待会自己要做的事情在最终的效果没有出来之前，是完全没有办法一下子得到所有百姓的信任的。
思考了片刻，朱橚神色肃穆，语气有些沉重地开口道。
“诸位，接下来我要做一个能够预防牛痘感染的小手术。”
“需要划破一人的手臂，将牛痘的痘疮涂抹在那人伤口之上。”
“接下来那人会发热数天，或是有些其他的症状，但是都不会危及生命，这点我可以以人格担保。”
“有谁自愿演示的，可以向前一步。”
果不其然，朱橚话音落下不仅人群之中无人向前一步，甚至都不约而同地向后缩了缩身子，仿佛生怕朱橚会挑到自己。
毕竟尚且健康的人群，何苦专门上去和痘疮来个亲密接触？
以大明的医学水平，莫说这些普通的百姓了，就连太医院的一众太医此时都无法理解朱橚的这种神奇操作原理在哪。
朱橚见状心中也深知这些百姓的想法。
正当朱橚皱着眉头犯愁之际，身后两道浑厚的声音响起。
“五弟，我来。”
“殿下，我来。”
说话之人，一人是朱橚的二哥朱樉，另一人则是蒋义。
蒋义的意思朱橚自然明白，至于朱樉此时能够出言请缨，倒是有些出乎了朱橚的意料。
但是心中稍微一动，转而也就明白了过来。
这里作为朱樉的封地，现在被瘟疫搞成这个样子，纵然事情的缘由不再朱樉，但是事后定然逃不过父皇的惩处。
这时候，若是能身先士卒，做第一个演示种牛痘手术的人。
不仅仅其伟岸的形象可以在百姓之中竖立起来，更加可以快速地传到父皇的耳朵里。
届时就算是为了朱樉这一波维护了大明皇室形象，父皇对于他的惩处也会轻上很多。
明白过来之后，朱橚看着二哥朱樉严肃地点了点头，递过去一个放心的眼神。
朱樉见状点了点头，走到朱橚面前面对着众人撩起了袖袍。
朱樉之所以如此选择，一方面当然是正如朱橚的心中所想，另一方面也是基于对五弟朱橚的信任。
毕竟无论是之前朱橚在朝中多次的显露医术，或是在听了朱橚治理朝臣的意见之后回到封地的效仿取得了成效。
都足以支持朱樉在此时对于朱橚的无条件信任。
待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朱橚手中的手术刀只是轻轻划过，朱樉手臂的皮肤便在刹那之间向两旁分开，露出了一条鲜红的伤口。
朱橚不敢耽搁，回头立马从一个已经感染了牛痘的人身上挑破了一处痘疮，以刀背均匀地涂抹在朱樉的伤口上，然后快速地做起了包扎。
“这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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