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先入为主，又或许是被雨浇透了，有些头脑昏沉。
望着逐渐远去的男人，她竟真的生出了几分熟悉感，至于那种微妙的熟悉感从何而来，她想不起来了。
“露露。”她按了接听后率先开口。
对面的声音有几分嘈杂，却并不是灯红酒绿的嘈杂：“告诉你个好消息，你要做干妈了。”
她喜形于色，声音都不自觉地上扬了些：“真的！”
“我这个月姨妈没来，就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在家测完我直接来医院了，是真的。”
“你好生养着，外面下雨呢，我去……”
对面咋咋呼呼的女音传来：“少玩手机，有辐射，对我干闺女不好……棠棠，看来你已经知道好消息了。”
她松了口气：“嗯，好生照顾着，别让她淋雨，不行，你们在哪个医院，我得过去。”
一辆跑车停在楼下，她打了招呼就拎包先走了。
“快，去市院。”她心中雀跃，也带出来了。
戚弦见她这么高兴也没有多问，启动了车子，冲入了暴雨中。
市院，豪华单人间，病床上的女人长发披散，未施粉黛，笑意确实柔和的。
手边各色新鲜水果和手工小零食摆了一溜够，那待遇妥妥的就是老佛爷。
“快来快来。”何露露要做起身招呼她。
楚瑶赶忙将人按在床上：“别动。”
“怎么了，不是说挺好的？”她不免有些紧张，大步上前。
何露露目光落在她身后的戚弦身上，笑意减了几分：“之前不想要孩子，吃避孕药来着，如今身子不好了，有些见红，不好生养着怕是会流产。”
她有些心悸，坐在床边，握住何露露扎着针的那只手，心疼地掉眼泪。
“咱就在这住着，我这几天不用工作，我照顾你。”
看着白棠素白的手隔着被子覆在何露露小腹上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就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程明杰不在算是正常，但怀孕这么大的事，何家竟然也没有人出现。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家了。”戚弦敲了敲门。
白棠知道，他能等三个小时，耐心已然告罄了。
一路无话，但小女人真的把他当成司机了，始终低头刷手机。
到家踢掉鞋子，连拖鞋都没有穿就扑进沙发中。
“刷什么，都不看我了。”
她声音中愉悦仍在：“给露露选些保养品，她现在一个人吃，两个人补……”
话音陡然顿住了，她竟然在和戚弦说这些，她讪讪地笑了下：“不好意思啊，忘了你最不喜欢听无关的事儿。”
随着这一停顿，这一解释，两人都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夜半，身旁凉凉的，空空的。
戚弦裹上浴巾嗅着香味去了厨房。
深更半夜，穿着睡衣裹着围裙的小女人在餐桌上打瞌睡，美得像一幅油画。
锅里翻滚着热汤，散发着玉米和排骨的鲜味。
许是那道目光过于炙热，她睁开惺忪睡眼，吓了一跳：“干嘛呀，大半夜的不睡觉。”
“你也知道这是大半夜？昨天你用速冻水饺打发老公，半夜爬起来给别人煲汤。”
她有些倦倦的：“有你的份儿，回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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