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点点,家家户户点灯驱散暗色。
窗纸细细筛过暖黄的光,铺散在屋内。
南篱没想到自己也会被师父叫过来单独谈话。
南宫利的住处在楼上,里头近乎密密匝匝置着木雕,都是对他而言有些许意义的珍品。大的有半人高的花鸟雕窗,小的不过一颗枣大小,内里掏空还镶着个笑娃娃。
南篱第一次来的时候就觉得眼睛不够用似的看了半天,此时却自觉看向桌边专注握着刻刀的师父。
柔和的光映衬着他的侧脸,要是有一把刀能抹去岁月风霜磨砺过的痕迹就好了。
南篱兀自想着,南宫利察觉到她来了,放下手中工具看去,见她目光落处。
淡笑道:“师父老了吧。”
“没。”南篱别开眼。
因为上辈子的处境,她总是下意识将自己锁在保护圈里。
可都说日久见人心,这个师父虽看着不苟言笑难以接触,但却是除了死去的李氏之外,她为数不多能信任的人。
“是您这我都没处落脚了,可不只能干站着,看您什么时候给我腾个位置。”南篱挪了几步,笑着说道。
“迟早的事。”南宫利起身,收捡出旁边的谈话坐榻。
“今日叫你来,真就是给你们这一辈的腾地方。”
南篱有些不解,她平日也总开些玩笑,师父也就由她去,可眼下看样子不像是在说笑。
“我这再出去一趟,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南宫利缓缓道,“你师兄的性子,你也知道,栖木堂交给他还少不了你从旁协助。”
“不过最后就算是开不下去了也无所谓。”他眼中露出一丝回忆往昔的伤怀,看了看满屋的木雕叹息一声,“一个用来逃避的龟壳,这十年的情也是与我而言的,没必要束缚住你们。”
南篱听他说完,隐隐有个埋了许久的念头呼之欲出。
“我要交代你的是另一样。”
“你其实也清楚它存在。”南宫利看向南篱,几乎是肯定。
“不是师父故意让我知道的?”南篱默默鼻子。
南宫利嘴边溢出笑声,走到置着些许木雕的架边,身后拨弄了下那不过一颗枣大小的木雕。
粗粝的指尖戳着里头小娃娃的脸,一抹,娃娃的笑脸变作哭脸。
旋即书柜发出类似某些机关的“咔咔”声,一分为二向两侧移开,露出里头一个正正方方的类似地窖的入口。
细看上面的砖石图案拼在一起像是一只纸鸢。
飞鸢,九年前无声而起的一个情报组织,传闻他们的所掌握的消息就像是随风纸鸢,不论在哪里只要有风便有‘鸢’攀风而上。里面成员来去无影,更没人知道这个逐渐渗透九州的纸鸢的线究竟牵在谁手里。
砖石十分怪异换个角度,看得见里头隐约有延伸下去的石梯。
南宫利回过头看了看南篱,“若外头那关还可以说是误打误撞,能走进去的就不一定了。”
他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捏着方才刻了一半的把玩件说着朝入口丢去,那深红色木雕触及入口的瞬间似被什么无形的丝线绞碎,掉进去半晌无声,却莫名闻得一丝极淡的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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