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松州城盛宁公主府。
日头高挂,秋老虎仍在发威,可盛宁府中,却落了一地的黄叶,洒扫的丫鬟扫了一遍又一遍,这前头刚扫完,这后头,风一吹,又落了一地,令人烦不胜烦。
盛宁苑正屋的厢房门前,一个六岁多的小正太,小脸板得正正的,他此时正仰着头,一字一句地问:“兰青姑姑,我娘亲这只大懒猪猪还没起来吗?”
“大公子,公主说让您不许叫她娘亲呢!你要叫榆姐姐。”兰青不厌其烦的解释着,随后担忧地看向房间,也满是担忧,今日,公主又比昨日晚起了两刻钟。
她摸了摸楚明晢的脑袋,叹息着道:“公主尚未起身,明晢要不要去进去喊她起来,该用午膳了!”
楚明晢点点头,轻轻地推门而入。
小跑走到床前,看到她娘亲安静地躺在床上,以往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如今闭得紧紧的,脸色越发的苍白,就连那粉嘟嘟的唇色,也一下子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劳嬷嬷说,娘亲马上就要离开他了。
楚明晢知道这个‘离开’是被装进木盒子里的离开,再也不会回来的离开。
就像娘亲每年回帽儿山带他祭拜自己真正的爹娘说的那样:明晢乖,你的爹娘不是不要你了。他们也特别舍不得你。
明晢不哭,爹娘只是在里面睡着了。等他们起床了,就会变成天上的小眼睛看你,所以啊,明晢一定要开开心心的,不然你爹娘也会跟着你一起伤心的。
他将楚榆的手攥的紧紧地,眼眶微红,略带着哭腔,凑到楚榆的耳边轻轻地喊:“娘亲,太阳晒屁屁咯!再不起来,屁屁就要被太阳晒干了!”
以往,只要自己一喊娘亲,娘亲就会爬起来揍他,可是今日,娘亲似乎睡得特别沉。
“娘亲……娘亲……”明晢低声唤着,一声更比一声迫切。
门外,知月去请来了高大夫、左太医、宋大夫和明大夫。
两年前,楚榆从各封地巡访回到松州城,高大夫、宋大夫和明大夫陆陆续续的汇集而来。
左太医也曾联系过自己的师兄,一直杳无音讯。
高大夫利用周黎安给的几粒药丸,也被他将那药方子给写了出来,如今这些药丸以盛宁为名,若是遇到那手头紧的,必须要用此药,还能得到盛宁公主的赐药。
宋大夫苦读医书,用许多骇人听闻的法子救活了不少人。
而明大夫,在青州府成了乐善行思的小神医。
四位医书了得的神医齐聚,却仍然对楚榆的身子无能为力。
哪怕是用了极好的药材为她调养,根本无济于事。
此时,几位大夫挨个号了脉,最后皆无能为力的垂着手,沉重地道:“兰青姑娘、知月姑娘,要准备后事了呢。”
兰青和知月闻言,眼泪无声地往下掉……
楚明晢紧紧地抿着唇,一双大大地眼睛顿时黯然无光,又一声又一声地喊着:“娘亲……”
知月从厢房里走出来,楚昭安和张洛便迎了上来,“怎么样?公主醒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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