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练一百年，你也不可能超过我的~”
单疏得意地笑着，又往前猛冲了一段。
他故意高高扬起随着年岁增长愈发宽阔的巨大鱼尾，击起大片水花，溅射在身后穷追不舍的男人脸上。
亚撒被水溅得眯起眼睛。
他深吸了口气，被迫潜入水下。
灵活摆动着双腿，模仿人鱼尾巴的作用，亚撒已经可以游得很快。
他悄无声息地急速靠近因为自信而停留在原地的人鱼。
在水中能看到人鱼尾巴，像是诱人的鱼钩等待着鱼儿的靠近。
只有一点点距离了！
“想偷袭我？”
一阵翻涌的气泡被鱼尾卷席而来，激涌的水流把亚撒掀出数米远。
亚撒在水中翻腾了两圈，呛了口水，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
正惊慌着下意识胡乱抓取救命稻草，一只强劲有力的手就紧紧抓住了他，将他拽出了水面。
“咳咳咳……”他有些狼狈地咳嗽着。
单疏开怀大笑：“还想偷袭我，你不会以为我感觉不到你吧？”
亚撒无奈极了：“咳……你就不能让着我一点，我可没有尾巴。”
“是你非要拉着我比赛谁游得更快，怎么又要我让着你了？”单疏撇嘴。
领主大人也闷声笑了，暗红眼眸中倒映着的全是人鱼。
他照常装作累了没力气的样子，懒散地环绕着人鱼的脖子，就这么挂在人鱼身上。
亚撒眯着眼感受着人鱼的呼吸，然后控制着将自己的呼吸尽可能调整到和他一致，共鸣的律动让他心动不已。
靠的近时，能仔细观察人鱼身上一天天蔓延到全身的深蓝色纹路。
还有人鱼耳鳍背后隐蔽的鳃，翕合着换取比人类更多的空气。
亚撒总看不腻，人鱼身上每一处和他不同的部分都被他反复观摩。
有时候他用手去轻轻探索，像是抚过珍贵的宝藏，人鱼微微颤栗着回应他。
他们一起在水里比赛游泳，每天都要来上这么一次。
亚撒无法像单疏一样在水里畅游，但他享受和他待在同一片水域里的感觉。
游累了就故意落到水里去，让人鱼着急忙慌地来捞他，然后用柔软的唇往他嘴里渡气。
他会趁机索吻，缠着人鱼不让他松口。
然后就会被人鱼惩罚般用锋利的牙齿咬上一口，刺痛的感觉让他心跳加速。
有时候他故意扯动受伤的唇舌，反复品味血锈味，咂摸着人鱼的味道。
既然人鱼无法在陆地上行走，他就到水里找他。
好多个瞬间，亚撒恍惚觉得自己都变成一条鱼了。
亚撒提议：“今天去海边睡。”
单疏：“那就要游过去了，你累不累？”
“休息会儿就好了。”
两人在水里拥着，下巴靠在彼此肩膀上，说话时都紧贴在对方耳旁。
再小的呢喃也能清晰传到彼此耳中，不用担心会被湍急的水声打扰。
亚撒非常贪恋这些亲密的时刻。
但他偶尔也会察觉到，人鱼对这些举动之所以没有抗拒排斥，并非因为人鱼默认和接受，只是因为人鱼并不认为这是什么特殊的行为。
在紧紧相拥的时候，人鱼大概并不会像他一样心跳加速。
亚撒听到的，永远是他沉稳平缓的心跳，就像大海一样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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