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五天治安拘留结束后，面对亲自来接我出所的周静茹，我由衷地握着师姐的手，一边鞠躬，一边大声喊“师姐我错了”，把师姐整得一愣一愣的。
对那边正在办出所手续的许少聪，以及来接他的方小慧，我也是满面笑容、一躬到地，大声喊道：
“我错了！祝你们二位幸福！你们一定要彼此锁定，栓死焊牢，你们一定要幸福啊！要幸福！”
“方小慧，你和金坚之间到底怎么回事，你还不肯说实话吗？”
周静茹的语气虽然漫不经心，眼神却锐利得像把刀子。
似乎是不敢面对我、周静茹、夏雪怡或者任何人，方小慧用防晒服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脸上还戴着一副巨大的墨镜。
我从她的脸上看不见任何表情，只能看见她的身子一直在微微颤抖着。
但她最终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金坚，我不知道你竟然在送外卖！怪不得……”
周静茹无奈地摇摇头，咽下了后面的话。
“怪不得穷横穷横的？我们底层人民就是这样的，没有什么好失去的，只有贱命一条，主打一个不服就干！”
“看你这话说的，脱了这身警服，谁不是底层人民？对了，我记得你已经过了法考了吧，为什么不去当律师呢？”
“师姐，你怎么不问我何不食肉糜呢？”
我知道师姐是一片好心，只不过她一毕业就端了铁饭碗，不像我，亲身体验了现在的就业市场有多严峻。
不过我这人向来就这样，嘴比命硬。师姐一边皱着眉头开车，一边听我长篇巴大论地叭叭。
我他妈的是考了法考，这个考试之难，号称中华第一考。但等我真正考了之后我才发现，现在的年轻人太苦了也太卷了，小小的唐州市，每年拿A证的人多如过江之鲫！
就这几天，上海不是刚出了一个热搜，有一个刚毕业的女律师月入两万，结果竟然是他妈的靠擦边挣的，收入主要靠各路色粉头子打赏。要靠当律师恰饭，早饿死了！
问题是那女律师长得真漂亮，我都给人家点过好几个免费的小心心。如果是我在那儿扭，谁他妈的乐意看呐？
这个世界缺才华吗？这个世界的才华早就过剩了。这个世界最不值钱的就是所谓的才华和证书。
我这两年一直在研究AI和大数据。我甚至敢肯定，最多10年，我们国家可能就会出现通用型的法务人工智能。
它被几百上千万个案例投喂和训练过，什么律师法官检察官在它面前都是弟中弟。
你遇见什么法律问题，可以直接扔给它解决，它会很智能地理解控辩双方的诉求和证据，然后给你来个定罪量刑一条龙。
到那时，律师这个行业，作为人类社会的过客，将不得不告别历史舞台。至于几十万律师从业者愿不愿意，这他妈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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